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板递过来的鸡肉,都毫无食欲了。明檬想,之后种菜,肯定时不时就要这种肥料,难道自己次次过来铲屎不成?要不,还是自己养只鸡?“送你几块鸡血,”看明檬把自己的笼子打扫得干干净净,老板乐得眉开眼笑,很是大方地从底下掏出几块凝固了的鸡血,“好东西,我本来想留着自己吃呢!你回去放鸡汤里也行,单独剥一剥也好吃!”
剥,是宁镇当地一种方言发音,指做菜的形式,大概就是豆腐、血之类的块状食物,只要原材料够好,放点小葱一煎就能出锅,还非常好吃。
明檬勉强一笑,谢过老板,将食物放在车篓,鸡粑粑放在脚底,头也不回地拧着电瓶车油门离开,让呼呼的大风,吹散
鼻间的噩梦……
当然,她不知道,她的存在,已经是这片菜场的传奇。
等回了家,熊怀山正在门口帮他老爹擦车呢,看见明檬臭着一张脸回来,小心地打了个招呼:“回来啦?这是咋的了?”
明檬疲惫不堪,摆摆手,递过去一袋鸡肉、鸡血:“一起炖汤喝不?”
“行啊,”熊怀山掂量了一下,“这老鸡,估计得等到晚上才能吃了。”
晚上好啊!中午还要堆肥呢,哪里吃得下。明檬竖起大拇指:“靠你了,炊事班班长!”
红梅姐听到外头声音,走了出来,看胸怀山手里的东西,板起了脸:“熊怀山!你怎么老拿你小姨东西?明檬啊,姐说过多少次了,你懒得煮,就直接上门来吃,就你那点饭量,还能把姐吃穷是咋滴?怎么老拿东西!”
明檬笑了:“这哪里是客气,是我自己想吃,不客气地让大外甥帮我炖呢!姐,晚上咱们一起吃,我来蹭饭啊!”
说完,明檬一狠心,伸手抓住脚踏板上的那袋宝贝,扭头扎进了自家后头的菜地里。
首先是镇上肥料店卖的小包氮肥,明檬按照比例,兑了一些,洒在了一小块地方。因为怕烧根,反而影响收成,她谨慎地把空心菜的范围分成了三个部分:氮肥区、鸡粑粑区、以及天然生长不施任何肥料区。
现在,最重要的任务来了。
撕了两个纸团塞进鼻孔,带上口罩,明檬打开鸡粪袋子。往其中灌满水,再扎紧口袋,放在太阳能全天照到的地方暴晒就行了。臭味太浓,哪怕明檬塞住鼻子,还是能闻见。好在资料上说,随着发酵腐熟,鸡粪的臭味会完全消失。明檬迫切地希望那一天的到来!
等两三天发酵腐熟后,还得把鸡粪倒在水泥板上再暴晒两三天,接着放在阴凉处,就可以随时用来施肥,不会长虫、也不会烧根了。
“脸色怎么这么差?”熊怀山正在厨房里处理鸡肉,一抬头,就看见扒在后门上的明檬脸色苍白,眉头紧皱,吓得他赶紧开门把人迎了进来,又从冰箱中拿出一罐汽水。
明檬咕嘟咕嘟灌了半瓶,这才缓过神来,只觉得自己都臭了,赶紧站在通风处要往外走:“唉,说来话长,为了堆肥,我搞了鸡粪,刚刚去实验了一下……”
熊怀山茫然地看着明檬,有时候吧,他总觉得他小姨也是个神人:“乡下种大棚蔬菜的这玩意多呢,不值钱,我学生家就有卖的,你跟我去乡下买个十块钱,那小菜地不就够用了?”城里那是没地方买,有的人家自己做一些。乡下嘛,互相问问,要个几包快得很!
晴!天!霹!雳!
捏易拉罐的手,微微颤抖。自己是被系统逼出紧迫感了,怎么就钻进了死胡同,既然氮肥有的卖,鸡粪肥,乡下也会有的嘛!白臭了!
明檬脸色扭曲,一把捏爆了喝光了的汽水易拉罐:“地址给我,我下午就去买鸡粪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