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拎起双肩包,稍作整理,准备告辞。再回客厅,陆缨风不在沙发上了,说是想起来冰箱里还有朋友送的蓝莓没吃,再放就要烂了。
他动作稍顿,目光越过陆缨风,目光在云挽身上停了很短的一瞬,仿佛是在嘱咐她,赶紧吃
云挽简单洗漱,同婶婶和陆落笛打过招呼,回到自己卧室。
这是个典型的飞机型户型的四居室,云挽与陆落笛的房间同在一翼,都是向南的房间。云挽搬出去以后,陆落笛征得她的同意,借用了她一半的衣柜,除此之外,房间大体保持原样。
云挽在书桌抽屉里,翻到此前自己痛经服用过剩下的布洛芬,看生产日期,还没过期,按出一粒服下,关上灯,在床上躺了下来。
黑暗房间里,手机像颗心脏在枕头下忽然地震动一瞬。
云挽拿出来一看,是陆承风发来的微信。
陆承风的头像是艾瓦佐夫斯基的一副油画,通透海洋上一艘倾斜的船,这么多风一直没有换过。
微信名是mjn,云挽没有给他改过备注,不管改成什么,都仿佛是多余之举。
而云挽的社交网络账号名,无一例外是badapple以及badapple0101诸如此类的变体,因为云挽有苹果的意思。头像则是一位小众画师的岩彩画作,一颗被啃食过的苹果,中间嵌着一副人类胸腔的骨架。硌牙的坏苹果。
她有一次偷偷看过陆承风给她的微信备注,是云一一。
不是“一一”,大抵太像破折号而容易造成视觉上的误解;也不是云挽,连名带姓总显得有点郑重其事。
云一一。
badapple:小舅你不是都看出来了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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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挽划拉一下两人对话,又回了一句:今天谢谢。
mjn:意思是刚刚说谎了?
mjn:早点休息。我跟麦乐迪打声招呼,叫她晚点看看你退没退烧。我会让她保密。
手机锁定,丢到一旁,发烧叫她像在一个眩晕的美梦里。
badapple:告诉笛笛和告诉全世界有什么分别?
云挽是南城大学人工智能学院的学生,这专业女生少,一个班拢共四个女生,正正好凑成一个宿舍。宿舍关系好,颇有点抱团取暖的意思。
badapple:说到做到。
晓得他舟车劳顿,以为已经睡了,没想到很快便有回复。
badapple:这次是真吃了。
云挽:“我就是。找我什么事?”
周四上午上完课,另外三位室友结伴去看樱花,云挽自己一人回宿舍收拾东西。
此后几天,云挽如常上课。
mjn:好。好好休息吧。
男生瞧着火急火燎的样子:“同学打扰一下,请问云挽是不是在这个班上课?”
那场雨后,南城连日都是晴天,朋友圈刷到消息,说菩提寺里的樱花开了,一时间掀起一阵热热闹闹的赏樱潮。
mjn:要是一直不退?
mjn:吃药了吗?
云挽难得的勾了勾嘴角。
云挽回复“ok”。
云挽睡了一觉,醒过来差不多是在一个半小时后。
她回复已经退了,对面回复一个“好”,叮嘱她“多休息”。
badapple:如果退烧了,我主动跟你报备可以吗?
云挽没有告诉他,从前只有父母这样叫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