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、004(3/4)
聚餐结束出来的时候,没再遇见靳晏——他那间高级包厢的房门紧闭,连老廖想再进去巴结一番也没找到机会。几个人在餐厅门口各自回家,开车的开车地铁的地铁。周穗宜今天被劝着喝了两杯白的,她酒量原本就不好,现在出来一招风有点晕的厉害。
被原本同路的温习宁跟护士邓伊一左一右拉着出门走了好远,才想起来她们要搭的不是同一班地铁。
“你什么时候搬家了?”温习宁睁大眼睛,“搬哪儿去了?”
“没。”
周穗宜脑袋有点锈住,顿了下才避重就轻地撒了个谎:“到我父母家住一阵。”
她结婚的事情没跟单位任何一个人讲,也不是因为别的,不算是真的结婚,对方身份又特殊,她不喜欢过度的被关注。
“我说呢。”
“没事儿,咱们还能一块儿去地铁站。”
温习宁喝得更多点,搂着周穗宜往前走。
“今天那个靳总真够帅的。”邓伊突然提起来,“听说巨巨巨有钱,感染科那栋专楼就是他捐的。”
“简直就是小说里的霸总啊。”
小护士才毕业没多久,20出头的年纪,讲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面冒着星星。
很快被温习宁一瓢冷水兜头泼上去:“你就别惦记了,没看他手上戴着婚戒吗?已婚人士了。”
“啊?”邓伊叹口气。
温习宁也肯定:“不过帅是真帅啊,今天看了靳总回家再看我老公更不顺眼了。”
把邓伊逗得直乐。
“穗穗你怎么不说话?”温习宁摇晃她胳膊,“不会这么帅你都没感觉吧?”
夜风拂过她温柔的茶棕色空气卷发,白皙的皮肤酒后醺红,永远看上去柔和好脾气,好像没有什么能轻易牵动她的情绪。
周穗宜本来就晕,被晃了两下感觉眼前有重影,花了半天才反应过来,“帅的。”
她温声说。
靳晏真的很帅,疏离而绅士。就像她妈妈不屑一顾地扫视她一圈,说跟他结婚是她几辈子才修来的。
晚上周穗宜也有点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去的,钻进主卧这间有点陌生的浴室时,好像看到手机上有两通未接来电,她晕乎乎的也忘记仔细看。
糊里糊涂的洗澡、吹头发、漱口……倒是没忘记卸妆护肤。睫毛膏涂在眼睛上睡觉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,所以她即使扶着盥洗台才站得稳也花了两道工序把妆干干净净卸掉。
洗漱完毕之后倒在床上晕头转向。
她很少喝这么多酒,上学的时候只有一次跟家里吵得太难过,跑出来一个人去买了十几罐百威,坐在学校大礼堂外很高很高的台阶上一个人边哭边喝。
后来好像被林师哥发现了。他过来沉默不语地陪了她很久。
她有点后知后觉地在想,难怪她妈妈总要觉得她和林师哥关系匪浅,可她真的一直,努力保持着普通同学的距离。
人在喝醉的时候总会想起来很多以前的事情。
包括她怎样和家里闹翻,怎样结婚,怎样跟一个算得上陌生的男人睡到一张床上去。
走马灯一样。
她以为过程会很不舒适,但是出乎意料,生理上的感觉超越了理智的思考,她把他的肩膀咬了很深的牙印,但并不觉得那种感觉讨厌。
也许是他给人的感觉,很难让人排斥生厌。
酒后体温有点燥热,身上长袖长裤的睡衣逐渐被穿得不再规矩。
半梦半醒间好像觉得有人进房间。